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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帆还是捡了个空,上楼在以前的宿舍里匆匆洗了个澡。毕竟如今他们偶尔还是会回来上林苑住住,浴室里的必备品不缺,衣物也留了一些。浴后乔一帆心虚地将那团汗湿的衣物装到纸袋里,起身时瞥见书桌边缘那板事后药,更觉一丝百密一疏时才感到的心慌,赶忙摸过来一并塞到纸袋里去——他方才在意乱情迷的关头跟邱非说有药确实不是作假,几个小时前他顺路替安文逸买点胃药,临结账的时候鬼使神差,多要了一盒紧急避孕药,那时只是想以防万一,没想到几个小时后便陡然荒唐起来了。 只是那一刻确实是有快感的,乔一帆下楼时一边忍不住回味,脸上薄薄一点红,汗水般浮出来。 楼下另一边玩桌游的众人已散了,客厅那方倒仍热闹。乔一帆走过去,回到沙发后,才发现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谈天说地般商讨叶修和陈果婚礼当天要怎么玩;茶几上摆了盆郁郁深红、水珠淋漓的樱桃,邱非跟前有不少樱桃核儿。 乔一帆眨了眨眼,嘴边掠过一抹笑,不自觉地把这细节记下了。 众人正说到婚礼那天接新娘的环节,叶修听方锐和魏琛扯,听得直笑:“接新娘搞单人赛和团队赛?还让我从伴郎团那群老鬼里挑,当打怀旧全明星啊?” 方锐笑:“当娱乐局打呗。不然你还想我们这群宅男宅女做俯卧撑?” 叶修笑着连连摇头,嘴上倒是松口了,摸着下巴“啧”了一声:“千机伞打不了80级的大招,伴郎团里不是老家伙就是手残,你成心玩儿我啊?” 魏琛鄙夷他:“怎么?你这臭不要脸的也怕婚礼当天输了脸上挂不住?” “你该问的是谁敢放话一定能赢我才对。”叶修轻飘飘地看了老魏一眼,又道:“倒是给我拨几个新鲜血液啊,咱兴欣当打的几个都被方锐大大收入麾下了,这是让我们老人院对战冠军队啊!” 方锐嘿嘿地笑:“反正小唐和沐jiejie肯定是新娘这边的,小安小乔肯定也跑不了,包子已经在你那边了,小莫么……你自己去求他吧。” 叶修回嘴喷了他几句,又眉开眼笑看邱非:“那小邱有兴趣来伴郎团玩儿不?” 邱非本来正沉默认真地旁听,忽地被叶修点到,本就板正的坐姿更是端正,问:“如果可以的话,乐意之至。” 叶修对他摆摆手:“别这么说,该是我谢你愿意来帮忙才对。当伴郎还是挺辛苦的。” 邱非仍是认真恭谨的神色:“前辈太客气了。” 连回答也板正,围观的乔一帆想。他觉得邱非一对上叶修,对方身上总有几分稚气瞬间抽芽。他在旁瞧着,免不了心中酸水咕噜咕噜地冒,但又无可救药地觉得这样的邱非简直罕见又可爱。 约莫傍晚的时候伍晨他们也从俱乐部那边过来了,恰好是火锅外卖送到的时候。伍晨和林易赶紧过去帮忙摆餐桌,关榕飞一脸不耐烦,自言自语地念了几句什么,倒仍诚实地到厨房洗手去了。 邱非是客,自然被赶去洗手吃饭。他没意见,平时嘉世也没少赛后和兴欣联谊,他对这支战队的热情也不觉奇怪。兴欣总是热闹的,即使他们队中多得是不那么活泼的人;但他们聚在一起,凑成团队,总是使这支队伍热烈、年轻而鲜活。旁人走近他们,心情总难免也松弛畅快,继而生出一点羡慕来。 新嘉世的小队长无声地观察着兴欣,倒不至于羡慕,毕竟两相而较,他们嘉世也是融洽的队伍。不过难免以队长的思路思考着所见所闻,于是想起平时队员们见了他难免便规矩些,但这现状也是他花心思引导出来的。嘉世的队员们毕竟总不是兴欣这些人,闻理算好,但有时候也收不住,偶尔丢点分寸,反正就是不让人省心。 邱非洗完手,除了厨房,到餐厅时正碰见乔一帆在分碗筷。后者看见他过来,笑眯眯地说:“东西差不多都弄好了,邱队过来坐吧。” 邱非看他笑容,不自觉一怔,方说:“好。”但也自然而然走过去,在乔一帆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乔一帆见他坐在身边,意外又高兴,抿着嘴唇也难以克制笑意。 他们之间气氛太旖旎,旁人瞧着有种隐晦的黏糊劲儿。坐在桌对面的叶修恰好又无事,隔着酸辣锅和番茄锅的袅袅雾气望过去,总觉得小邱和小乔之间流动着些许难言的暧昧;他一时觉得奇怪,干脆开口道:“你俩是不是挺熟的?私下没少一起玩吧?” 两人闻言,俱是一惊。邱非面上倒仍淡定,甫坐下,便说:“嗯,平时和乔队有在qq上交流战术打法。” 乔一帆也配合邱非,摆了几双筷子,才说:“是的,我研究战法的团队配合,虽然问过前辈你和柔姐,但觉得还是不够,所以请教过邱队,后来也麻烦邱队指教过一些战术上的细节。” 叶修“哦”了一声,挑了挑眉,心下仍是有哪里不对;不过他到底在这方面经验浅,又不觉两个男生可以有什么暧昧纠缠,不久便把疑惑抛到一边去了。 饭后是吹蜡烛环节。 叶修那个黑巧樱桃酒的生日蛋糕被陈果捧出来,其上燃着两支代表31岁明艳烛火。镜面质感的蛋糕在昏光中如同一颗色泽深邃的鸽血红,乔一帆站在烛光之外,望着那枚宝石似的生日蛋糕,心中柔情又酸楚。 这时大家唱起普遍走调的生日歌,叶修怀里的陈果更是笑嘻嘻地给寿星带了个喜庆的圆筒帽。 生日歌唱到一半,包子大喊:“老大快许愿!!” 叶修挺高兴的,笑了两声,搂着陈果前去吹蜡烛,又说:“我的愿望么,很简单,希望我们兴欣接下来一年更加红火!” 众人闻言,生日歌唱得更兴奋、更走调。 乔一帆站在烛光边沿,低声为叶修唱着生日歌,手上节拍也打得低调。 偏这时有人揽着他的腰将他往前一带,两人一同走进亮艳烛光里。 乔一帆一惊,侧过脸,对上邱非的眼神。 他低低地惊呼一声:“……邱非?” 邱非望了他一眼,忽然低声笑问:“如果这时候也让一帆前辈你许愿,你会有什么愿望?” 乔一帆一愣,随即笑了笑,低声说:“兴欣冠军。”顿了顿,又问:“邱非你呢?” 邱非闻言,笑了一声,偏过脸来,垂眼望着他,说:“我从不许愿。” 第十三赛季下半赛季、版本更新休赛两周后重开,几支豪门战队龙争虎斗,志在季后赛区的强队们实力在伯仲之间、更是厮杀见血——彼此分差只在个位数,积分榜顿时乱如战国乱世。下半赛季第四轮过去,本来一鼓作气冲到第六名的新嘉世主场连遇百花、蓝雨两支强队,输得彻底,直接滑落到第十名。 赛后记者发布会开完,新嘉世的副队长闻理已经不敢在邱非面前吱声了——前两轮他们大胜,不仅因为对方都是保席区的弱队,还因为版本更新休息的两周里他们成果不错,收割了不少资源、同时养精蓄锐,状态超乎寻常地好。那两场赛后复盘,邱非都严厉强调过必须调整好心态和状态、不要过度兴奋;闻理毕竟是副队长,不会不当回事,可他和嘉世队内的大家说到底也不过是初入联盟两年多的新秀罢了,一时得意,情绪上头,不是几句厉声训斥就真的能意识到状态没调整好的严重性的。 邱非和他们同年,邱非可以自律调整,可他们到底不是邱非。 早夏的江风平缓宁静,夜色里蝉鸣如溪流。新嘉世一队站在场馆东门的出口等车,除了经理,包括副队长闻理在内、大家都不太敢看邱非的脸色。 平时闻理还能说笑两句缓解气氛,但现在他大气不敢出。毕竟他们真的被邱非言中,没调整好过度兴奋的心态,导致这两场输得一泻千里不忍直视。 邱非倒是比嘉世队员们所预想的要平静,连眉头都没皱,只是等车间隙低头摆弄手机。场馆檐下的照明灯光雪亮如秋水,霜白一地,更照得邱非本就英挺凌厉的眉眼更添几分锋利。 暴风雨的前奏吧。闻理于是心虚地想。他已经在想明天复盘被邱非怒斥过后该怎么给队员们做心理工作了。 邱非刷了会微博,发现嘉世的大巴还没来,转过脸去正要对闻理说什么,却发现包括他的副队长在内、所有队员们都战战兢兢的。 邱非初觉奇怪,随即便了然,毕竟前两轮复盘的时候他耳提面命的调整状态大家都没做好,导致这两轮输得实在难看。 可有必要那么怕吗?邱非这么想着,看着队伍末端两个小新人瑟瑟发抖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又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是乔一帆,他现在会怎么做? 如果是乔一帆的话——邱非想,他会更圆融、更温和一点吗?如此想来,新嘉世的队长忽然连表情都更放松了些,随即拍了拍闻理的肩,语气平静地说:“大家辛苦了,今晚我请大家吃得夜宵吧。” 闻理:………………………………… 闻理后退两步,和队员们一起露出困惑而胆怯的眼神。 邱非下意识皱眉:“怎么?” 闻理想直抒胸臆地说“老大你变了”,可是对上邱非的眼神又怵了。他毕竟作为嘉世的副队长,背负着全队的希望,于是只好暗自撞了撞胆子,大胆地问:“真……真去吃夜宵啊?去哪家啊?” “x记。”邱非简短地回答,斜睇他们一眼,道:“小白上次不是说大家想去吃?” 白胜先蓦然被点名,受宠若惊,挠了挠脸:“呃…对……” 邱非又问:“不是在微博上看了兴欣的repo,然后都馋了吗?” 大家:……………是这样没错但是您真的不先骂我们两句吗好不习惯啊喂!!! 邱非的眼神从大家脸上轻掠而过,很快什么都清楚,便语气平淡地开口:“我对你们这轮的状态和表现赛前就心里有数,其他的等明天复盘再说。下周训练也会有所调整。” 嘉世队员们闻言后皆偷偷松了口气,副队长闻理倒是倍感心虚,偷觑了邱非几眼,终于挪开了目光,长长地叹了口气——明明邱非和他们一样是十一赛季出道的选手,技术上远胜他们不说,连心态都比他们更像一个成熟的选手。 要更努力啊。闻理暗自攥紧了拳头,想。这赛季他们新嘉世可是志在前八啊! 殚精竭虑地和琐碎细致的战术大师肖时钦互相算计了一整场团队赛,乔一帆只觉累得快虚脱了。然而本轮队里的小新人们表现出色,团队赛里甚至没让第六人的方锐上场;因此,不管是嘉奖小朋友们还是犒劳团队赛里带新人的唐柔和安文逸,赛后搓一顿是必须的——兴欣的队长乔一帆这么想着,从兴欣主场的自动贩卖机里拿出那瓶乾茗绿的丹桂乌龙,往他们惯常等车的场馆西门小跑过去。 上了兴欣的大巴坐定后,乔一帆习惯性地刷电竞之家App的荣耀版面,甫一刷新完毕,最新一条标题就是《新嘉世惜败蓝雨,名次再跌,前八梦碎?》。 直白的标题看得乔一帆陡然心惊,便匆匆戴上一只耳机,切去看某个视频网站本轮新嘉世的比赛录播。 车内安静,车子也平缓地开,但乔一帆其实对晕车抗性不佳,盯得手机屏幕里的录播视频久了,肺腑间的不适感汹涌乱窜。但他实在舍不得从战斗格式身上移开视线,干脆将冰凉的茶饮贴着脸,压抑着晕车的恶心感,犹自把嘉世的团队赛视频看了下去。 乔一帆毕竟经验丰富,没看几分钟便洞悉了比赛的走向:蓝雨那边表现如常,新嘉世这边却只邱非一人正常发挥。他抿着唇,正要拖进度条,这是邻座的安文逸“咦”了一声,又问:“不是赛季末才碰嘉世么?怎么这会儿就看他们录像?” 乔一帆被吓了一跳,视线慌乱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惊疑不定地看着安文逸,连手边贴着脸的那瓶冷饮也挪开了,露出了印在瓶身上、与乾茗绿长期合作的嘉世小队长的身影。 安文逸:。 安文逸轻咳一声,扶了扶眼镜,问:“怎么,你原来还是邱队的粉?” 乔一帆闻言的一瞬,竟脸红了,顿了顿,才默默点头,像只一惊一乍的兔。兴欣的队长乔一帆如今在人前总是得体自在,也就是在兴欣的前辈们、或者这个他从前的室友未来的副队安文逸面前,才少有地局促起来。 安文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倒眼疾手快地把乔一帆的手机夺过来熄了屏幕,道:“先别看了,你这么容易晕车,总不会想到地儿了就吐吧?” 乔一帆脊背一松,靠在椅背上,从安文逸手里接回手机,摘下耳机时自言自语似的说:“哎,邱非他…….打得好辛苦啊。” 安文逸摸出一盒念慈菴的乌梅润喉糖,给一帆分了一颗,才说:“嘉世这赛季是想打进季后赛区的吧,坦白说我觉得挺难。” 无需多言,乔一帆也明白。撇去包括兴欣在内的五支稳进季后赛的豪门队伍,剩下三个名额的争夺激烈得甚至残酷。抢夺这三席的队伍实力在伯仲之间,分差也在个位数,所以新嘉世才会在两轮之内就从第六跌到第十名。 思及此处,乔一帆蹙着眉,神色忧虑。 安文逸有点奇怪,便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乔一帆回神,慌乱与羞赧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一边把耳机收回充电盒里,一边掩饰:“没什么呀。” 安文逸挑了挑眉,不予置评。 那么恰好,两队竟在x记门口的停车区域碰见了。 甫一下车,兴欣的大家便听见包子开心地向着对面的大巴喊:“闻子!” 那边下车的闻理也一惊:“包子?!” 跟在包子身后下车的乔一帆忽地看见闻理身后的邱非,蓦地一惊,心头重重一跳。 倒是跟在闻理身后的邱非冷静,甚至神色轻松地朝兴欣那边挥了挥手:“真巧啊,乔队。” 乔一帆只觉脸有点热,但还是迅速收敛了心绪,柔和地笑了笑:“邱队晚上好。” 于是两队便热热闹闹地邻桌而坐。然而初时的客气寒暄过后,毗邻的两桌气氛对比便一目了然。夜里的潮汕海鲜大排档食客不绝,喧嚣热闹,周围很是吵杂,更显新嘉世队里这桌氛围沉寂。 嘉世这边大家输了比赛,大伙儿后知后觉回味过来是什么原因后、即便邱非没表现出分毫怒意,大家却都蔫了。 邱非心知肚明,也不多说什么,捧着玻璃杯喝了口茶,便朝闻理抬了抬下巴:“你点菜吧。” 闻理也是有点丧的,但他自觉作为副队长,不能如此不振作,便说了声“好嘞”,拿过菜单,随即语气热烈地问大家要吃什么。 然而嘉世队员们还是感觉沮丧,即使闻理热络地开声,气氛一时还是有点凝滞尴尬。 闻理无奈,只好转而向邱非求助。作为嘉世的副队长,他是会帮忙活跃气氛不错,但一锤定音还得看他们的小队长。 邱非会意,正要说什么,却被过来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 服务员大姐上菜迅速豪放,不等嘉世的大家反应过来,两个菜砸也似的“砰砰”落到桌上,然后说:“炒黄鱼面!蚝仔烙!”迎着一桌小年轻们惊吓困惑的眼神,大姐一抹额汗,笑道:“隔壁桌给你们点的。” 邱非闻言,挑了挑眉,下意识看向乔一帆。 乔一帆果然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时,兴欣的队长温柔地笑了笑,道:“难得在这里碰见你们,这两个菜算我请啦。” 兴欣那边气氛本就闹腾,小新人更是大胆向着队长抱怨起来:“什么啊我们都还没下单呢!!!” 邱非望着乔一帆柔煦的眉眼,只觉一阵心软,不自觉勾起嘴角,坦然道:“谢了。” 乔一帆哈哈一笑,朝他拜了拜手,随即应付队里闹腾的小朋友去了。 兴欣那桌包子和新人们闹作一团,乔一帆也应对自如,应他们要求朝服务员点了单,随即被方锐勾着,说“乔啊给我点个砂锅粥,哎哎,要瘦rou和rou蟹的那个”。 乔一帆垂眼,笑着说“好的前辈”,又替莫凡点了他爱吃的炸生蚝;随即对上唐柔笑眯眯的表情,于是会意的下单了一个蚝仔烙和酱爆鱿鱼,最后则熟练地给安文逸罗辑和包子点了咸柠蒸海鲜和菜脯炒蛋。 邱非这边点完了单,无声地观察了会乔一帆,心想,他不仅是优秀又难对付的鬼剑,还是个出色的队长。 这么想着,在QQ上向对方发了一句: 战斗格式:谢谢一帆前辈指教 乔一帆回得很快,甚至隔桌看了他一眼,便回复: 一寸灰:?! 邱非朝他笑了笑,又回: 战斗格式:[软萌兔爱你] 一寸灰:??????????????? 乔一帆惊异地看着邱非。 邱非却是勾了勾嘴角,随手便回: 战斗格式:学你